历代名人与犍为之—— 心在宋室的邵溥

邵友华

历代名人与犍为之——
心在宋室的邵溥
罗家祥
  　大儒邵伯温有三子：邵溥、邵博和邵傅。除邵傅没有事迹外，父子三人中邵伯温学问最高，邵溥做官最大，邵博最受乐山人喜爱。
　　邵溥长期在外做官，回到犍为是一直隐居，所以乐山人对他并不熟悉，邵溥是一位博学多闻的文人，一度“身在金营心在汉”的忠君爱国者。
　　忠君爱国
　　当年邵伯温于宋钦宗靖康二年（公元1127年）迁蜀，文献皆言“尽室”即全家入蜀，其实不然。当时邵溥已经成人，而且当了不小的官，靖康元年就当了户部侍郎，比父亲的官大多了。
　　邵溥（？～公元1148年），字泽民，洛阳人。宣和七年，累官礼部员外郎，借太常少卿，充送伴金国使。靖康元年，为户部侍郎。
　　靖康二发生了有名的“靖康耻”，因为宋钦宗的“不抵抗”政策，首都汴京陷落、二帝被虏。当时的大臣们也基本上全部被俘。
　　据宋·董弅《闲燕常谈》，二月癸酉，金人大索赵氏宗室，莫俦对金的左副元帅宗维说：“快取玉牒即见实数。”很快有吏带着玉牒到了南薰门亭子。户部侍郎邵溥正在南薰门下，与宗正少卿黄哲共议，恰好金人以事暂时离开，此夜惟有监交物官数人在。邵溥赶紧取来看，每揭三、二板，就掣取其中一板，投之火炉中。他叹曰：“力不能遍存之。”这样，姓名被烧的宗室无虑十之二三。迅即，金人回来，吏人举此残籍给他，于是按残籍捕宗室，“凡京城宗室获免者皆泽民之力也。而人多不知。”
　　这个故事被收入明冯梦龙撰《智囊·捷智部卒》卷17，并有述评：“昔裴谞为史思明所得，伪授御史中丞。时思明残杀宗室，谞阴缓之，全活者数十百人。乃知随地肯作方便者，皆有益于国家，视死抄忠孝旧本子者，不知孰愈？”
　　三月邵溥权户部尚书，并兼提举京城所。
　　四月，宋徽、钦二帝被迫北上，据《邵溥神道碑》云：金索“大宋皇帝之宝”’谁知邵溥又骗以已经随葬，这次得全。由此可知，邵溥是个不折不扣的忠君爱国者。
　　后来，金人扶持原北宋太宰张邦昌建立了一个傀儡政权“伪楚”，定都金陵。这时的邵溥不得不继续寄身于此，后来他自己都深以为耻。
　　邵溥后归南宋，依照大家的待遇贬官任职小州知州。宋高宗建炎元年五月，兼京城副留守。这时南宋拟遣使金军，祈请二帝，先是准备叫邵溥去，他之前已经去过，回来时经过祖先所在的燕地，经过涿州良乡拜墓。他知道金军的残忍，不愿去，于是黜知单州、旋罢为朝奉郎，提举亳州明道观。
　　绍兴元年（公元1131年）三月，复朝请郎、秘阁修撰。三年二月，复徽猷阁待制、提举江州太平观。四年四月，充泸南沿边安抚使、知泸州，旋参议都督府军事。这年的秋七月壬戌日，父亲邵伯温去世，因而邵溥按照守丧的制度辞去官职，回到犍为县。
　　绍兴五年（公元1135年）三月，因为缺人，朝廷夺情，命邵溥兼权川陕宣抚副使置司、绵州一应军期钱粮事，与吴玠一起主管。十月，诏他同提举买马官，这时赵开安排了永康军、威茂州置场，以茶博马，准备就绪后起纲送行在杭州。邵溥说：“探报慕容洧常有窥伺叠宕州，侵犯川蜀之意。虽未委虚实，不可不过为提备。”用兵即需用马，于是议停了。
　　邵溥爱惜民力。当初，吴玠复欲军粮陆运，召诸路转运使持户籍至军中，邵溥权解说：“今春驱梁、洋遣民负粮至秦州，饿死十之八九，岂可再这样？且绵州川陕宣抚司已取蜀民运脚钱一百五十万，其忍复使百姓又干陆运呢？”他上疏后，朝廷马上止之，最后行了水运。
　　绍兴六年（公元1136年）正月，试尚书礼部侍郎，仍兼参议军事。旋除川陕宣抚使干办公事。四月，起为都督府干办公事。
　　绍兴七年（公元1137年）二月，充徽猷阁待制、知衡州。他乞外担任宫观职务（意即休息），寻改眉州。七月，上其父所著《辩诬》三卷。
　　绍兴八年（公元1138年）正月，朝廷召赴行在。宋高宗对赵鼎说：“朕于知名士大夫，皆欲识之，独未识溥，故召。”看来邵溥有大名于当时。但是邵溥以疾不至，于是除提举江州太平观，居犍为，绍兴十八年（公元1148年）卒。
　　邵溥有子邵少微，字叔才。
　　风流倜傥
　　邵溥博学多才，他收藏了许多名家画作。据《玉台画史》所载，有个艳艳，本良家子，有绝色，善画山水，“河南邵泽民侍郎家藏其《潇湘八景》一册，细润清远，足以名世。”据邓椿《画继》，邵溥曾经担任宋朝的礼部侍郎，任才仲在太常，二人相好甚密，邵家富有才仲手迹，有《南北江山图》《平芜千里图》《四更山吐月图》《唐功臣图》《斗山烟市图》《松溪深日图》。另外有载王冲隐“尝于邵氏见《竹棘》《雪禽》二轴，极清雅。”有个河中人乔仲常工杂画，汴京被围陷于城中，思归，一日作《河中图》赠邵溥。邵溥家还藏有徽宗《花鸟百扇图》，董奴子《丛花图》，戴嵩《牛图》，徐熙《荷花鹅图》，李成《偃松图》。　　　　　（上）

嘉庆六年（公元1801年），本华和尚去世了，但到嘉庆十七年（公元1812年）农历二月，王魁元仍活着，已经70岁了。这时，华阳人、犍为教谕（县里负责文化教育的官员）蔡汝瑶因为参与编纂县志，去采访古迹时访得这块《王景道妻贾氏墓志铭》时，王魁元恰好因为佛事到了东皇宫，加上本华的徒弟性聪也可以证实，于是蔡汝瑶得以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蔡汝瑶于是在东皇宫新立了一碑，刻《宋夫人贾氏墓志铭》，并作《<宋夫人贾氏墓志铭>书事》，记叙发现碑刻的前后。
　　这块志石广纵各尺六寸许，厚二寸许。隶书，二十行，首行标题八字，末行铭辞十二字。志文十八行，行十八字。“铭曰”以下空六字。文仅三百余字，而叙贾夫人家世、生平，历历如画图。隶体工整，具有很高的书法水平，其秀逸非常人能致。
　　这个贾氏是渭南王景道的夫人。贾夫人世居开封，徙华州渭南。曾祖贾素，康州刺史。祖贾翊，赠建宁军节度使。父贾昌言，内殿承制，母范氏。贾夫人明悟柔惠，知书谨礼，年十七嫁给王景道。王氏是渭南大姓，多田畴，第宅甲于城中，园亭压在渭水上。王家的子弟皆好学，登文武科不绝，而王景道尤其淳厚孝谨，夫人相之，一家和和美美。
　　然而，因为金人的南侵关中，把平静的生活给打乱了。王氏百口皆散失，贾夫人同其夫王景道、三子王永之、王立之、王寿之和一女南逃，此女之夫苏承祚藏于终南山，得脱，后入阶州、文州，而其妻死于道路间。王家老小由剑门入西蜀，抵达犍为清水溪。这里是邵氏隐居的地方。王景道的贾夫人（贾姐）有个妹妹（贾妹）嫁给了南宋的礼部侍郎邵溥，封硕人，所以王景道和邵溥是连襟（四川土话“挑担”）。
　　当王景道夫人一路颠沛流离到了清水溪时，不禁大松一口气：“吾于此归老矣！”此处风景秀丽，又免去了兵荒马乱，因而王景道夫人的语言发自肺腑。
　　邵溥起为宣抚使后，贾姐王景道夫人派女婿苏承祚跟在手下办事，自己独与丈夫王景道、儿子们依靠妹妹即邵溥夫人，不离溪居。邵公召为礼部侍郎，得去朝廷，离开四川之前，回家去带妻子贾妹。贾妹欲邀姐姐王夫人一同出三峡，而夫人却在九月病逝，享年56岁，其女婿尽力后事，十月葬夫人于清水溪罗门滩南岸之山。邵溥立了墓碑和这块墓志铭，并以其辞为铭：
　　“家秦川，葬南犍。其万年，安弗迁。”
　　这块珍贵的墓志铭从犍为县出土后，遂拓本十余，然后为了保护它，仍然把它埋了，且做了封土，至今不知所踪。同时把此铭记录进嘉庆《犍为县志》。有个叫章纫香的人得此拓本，赠给道光年间的著名金石学家陆增祥的朋友李心陔，然后陆增祥又从李心陔处得之，因而流播于世间。因《宋夫人贾氏墓志铭》的艺术价值和深厚的历史底蕴，被收入多种拓片选本，包括《北京图书馆藏中国历代石刻拓本汇编》。
　　一个神秘的墓碑，一段悲怆的历史，令人感慨，令人唏嘘。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