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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兴邵永庆

召公姬奭身世考证（三）

召公奭与西周燕国的建立

王彩梅·1994年

案。近年来,在北京房山区琉璃河西周墓地发掘出一座西周大墓,编号为1193号耳。墓地南北长7.68米,宽度:南端为5.45米,北端为5,25米,该墓共有四条墓道。墓的形制特殊,四条墓道分布在西北、东北、西南、东南四个角上。墓内出土的铜器、玉器、骨角器、蚌器、漆器等200余件,其种类有兵器、马器、工具、礼器、漆器、货贝、装饰品等。这座墓已被盗,受到严重破坏。可以想见。当年墓内的随葬品一定是很丰富的。在出土器物中最引人注意的是两件铜器:即一基一益。这两件铜器内壁都刻有内容相同的铭文,其中记载了与召公奭有关的事迹,铭文共43字:“王日太保:`佳乃明,乃毯享于乃辟。余大对乃享,令克侯于愿。筛、羌、马、觑、零、驭、微、克、多、匾入土粟厥嗣。’用作宝蹲彝。”铭文开头所说“王日太保”,此太保当是指燕召公奭。可见这篇铭文.与召公奭有密切关系。但铭文的内容,各家解释分歧较大,目前还难以有比较一致的解说。这个墓不仅出土了重要的铜器铭文,而且其墓葬规模大,更重要的是墓葬的年代约在成工、康王时期,这与燕召公活动的时间是一致的。因此,有的学者提出这座墓可能就是召公奭的墓葬⑥。这个分析如果不误,则召公的墓地当在今北京房山区琉璃河境内。然此说目前尚未得到确认,不能作为定论。与此相关的问题是:召公奭是不是燕国的第一代国君。这个问题也是由1193号大墓引起的。该墓由于时代较早,所出铜器的铭文内容是谈分封燕国第一代燕侯的问题。铭文第一句是“王日太保”,显然这是对召公奭讲的话,因此有的学者根据铭文内容提出:召公奭可能是燕国的第一代国君⑦。当然这也是个很重要的问题,这个意见一旦确立,就推翻了过去认为召公奭未就封而以元子就封为第一代燕侯的旧说。要解决这个问题,首先要弄清1193号大墓的墓主人是谁,这一点目前还难以定论,还有待于今后进一步探讨。

四、召公奭与周初的燕国西周燕国的建立

对燕地来说,确实是个重大的变化,也可以说这是北京地区历史发展过程中的里程碑。西周建立前,“燕山之野”与中原地区比较起来明显地看出这里是个荒凉地区,发展较中原落后,所以在古代人们将燕地视为荒辟之处,直到战国时期社会上仍留有这种看法。在《战国策·燕策一》`}勺或工对张仪谈话时曾说:“寡人蛮夷辟处,虽大男子,裁如婴儿”。在《史记·刺客列传》记荆柯见秦王时自称,’4匕蕃蛮夷鄙人”这些并不是简单的谦称,他反映当时人们对燕地的看法。但东周时期燕毕竟是战国七雄之一的著名大国,这个变化的关键当然是由于西周燕国的建立。为什么燕国建立后,北方燕地会发生如此明显的变化?这主要是由于新建立的燕国带来了先进的中原文化。燕国是西周王朝“选建明德,以藩屏周”⑧,经过分封而设在北方的一个诸侯国,它是西周王朝统治区域的一部分。西周初年大分封时,受封的各诸侯国都同时分给各种珍宝彝器,而封赐这些珍宝彝器时都按一定的礼制规定,通过这些规定以区别亲疏远近。《国语·鲁语》记载:“分同姓以珍玉,展亲也;分异姓以远方之职贡,使无忘服也。”《左传》定公四年记载:在分封鲁、卫、唐等国时,都同时分给各种礼器和手工业奴隶,其中以鲁国受到封赐的物品最丰盛,除分得土地、奴隶之外,还分到“祝宗卜使、备物典策、官司彝器”等。鲁国为周公旦的封国,燕国为召公奭的封国。周召二公在周王朝的政治地位是相当的,成王时,周召二公“相成王为左右”⑨,可见在当时这二人都有很显赫的地位。据此而言,既然鲁国在受封时受到了丰盛的赏赐,那么燕国在受封时也应是同样受到丰盛的赏赐。这些赏赐是由周人带到燕地来的。而周人带来的赏赐以及先进的生产技术等都成为燕地经济发展的重要的物质条件。召公奭封于燕后使北方燕地的经济文化有了显著的发展和变化,这不仅从文献资料中可以察考到有关内容,而且在考古学资料中也有明显的证据。从已发掘的弓古资料,!,可以看到,有不少进步的文化现象和手工业技术,在召公奭封燕以前的燕地是从所未有的,只有在召公奭封燕以后的西周初年才开始出现的,这种情况可举以下几例:文字。根据目前所见到的资料来看,酉周以前居住在燕地的民族,还没有使用文字。近年来经考古发掘,在燕地已发现了西周时期的文字,计有甲骨文和金文。虽然发现的甲骨文字的数量还不算多,但它不是商代的文字,而是西周时期的文字。金文数览较多,有的铭文篇幅也较长。近年在房山区琉璃河商周遗址1193号大墓中出上的铜唇、铜益上的铭文竟长达43字,与在中原、陕西等地出土的金文无异,可见其文字使用不仅先进而且也很广泛了。似这样先进的文字当然不可能是在当地突然出现的,毫无疑问它是召公奭封燕以后由周人带到燕地来的中原地区的先进文化。漆器。今北京地区旧属燕地,在这里至今并未发现西周以前的漆器,在今北京以东地区发现的也不多。今辽宁省敖汉旗大甸子于1977年在一处夏家店下层文化的墓葬中曾发现两件近似触形的漆器,由于北方地区发现的漆器不多,所以大甸子发现的两件漆器是否由当地所产,`曾有人提出过怀疑,有的学者说:“远处在北方的这样早的墓葬竟能埋藏着漆器,很可能来自中原或南方。”L当然无论其是否从中原或南方传来,但这些情况反映出当时燕地的漆器是很少见的。西周燕国建立后在燕地不仅确实发现了漆器而且数量还不少。例如,在1981年至1983年发掘琉璃河西周燕国墓地时,已发现的漆器种类就有豆、机、悬、壶、杯、盘、姒、彝等器物@。这些漆器均为木胎,有的还镶有金箔和绿松石。有的机在器身上不仅镶了三道金掐而且还镶嵌有绿松石。更有的悬通体花纹均山蚌片镶嵌和彩绘组成。可见当时漆器的制作水平己是相当高了。这种漆器制作技术应是燕国建立后从西周王朝统治区域的中原地区传来的。马车,燕山南北地区是北方游牧民族经常出没的地区,西周以前这里尚无马车,西周燕国建立后,马车开始传入。在考古发掘中多次发现西周时期的车马坑,仅1981一1983年的三年时间里,就在琉璃河西周燕国墓地清理出车马坑21座L,虽然车的木质均已腐朽,但仍能清晰地看出车的形制与中原地区的形制是相同的,可见这些马车的制作技术也是由中原传入的。这说明西周燕国建立后,燕地的经济文化有了新的发展。周初燕国经济文化的发展与召公奭有密切的关系。这不仅是因为燕国是召公的封地,主要还因为召公对燕国的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都有着重要的影响作用。在《史记·燕召公世家》中记载这样一个情况:春秋初年,山戎侵燕,齐桓公北伐山戎救燕,燕国得以稳定下来,文中记此事之后说:“使燕复修召公之法”。此“召公”应指召公奭而言。

（待续）